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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为彭德怀点赞之诗的两个版本

2015年02月26日 07:32:39 来源: 人民网

  是否存在毛泽东1947年的重书版本?

  1979年,黄克诚在《人民日报》撰文悼念彭德怀时,提到毛泽东1947年曾重新书写赞彭德怀的六言诗。他说:“毛主席对彭老总的出色指挥和辉煌战绩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在沙家店战役胜利后的一次军事会议上,毛主席乘兴即席挥笔,为彭老总重新书写了他在长征路上热情赞扬彭老总的诗篇: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彭大将军。”然而,黄克诚所说毛泽东重书该诗并非他所亲见,因为1947年8月他远在东北,担任东北民主联军副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同时,这篇悼念文章如果不是黄克诚亲自起草,代起草人就有可能将有关信息写到文章中去。假若毛泽东1947年重新书写赞彭的六言诗确有其事,彭德怀在回忆中肯定会忆及的。但他没有忆及。然而,毛泽东在1947年曾重书六言诗的说法得到了一些毛泽东诗词研究者的赞同。解放军报社原副总编辑魏艾民先生在《哪家报纸最先刊用“彭大将军”这首诗》一文中披露了这样一些信息:曾在解放报任过重要职务并任《彭德怀传》组长的王焰,在1990年曾对他说:“‘彭大将军’那首诗,出自毛泽东之手,有了更多的直接证据。后来,看到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的回忆录,记述了1947年8月我西北野战军在沙家店地区歼灭敌整编36师后,毛泽东再录此诗的经过。”当谈到《彭德怀自述》和《毛泽东诗词选》记载此诗文字何以有出入时,王焰的分析是,“彭总写自述时,同外界完全隔绝,全凭自己记忆,文字上有差别完全可以理解”。1947年《战友报》发表的此诗全文,是“毛泽东从整个革命战争的长期性着眼”,“路远坑深”“使这首诗具有更深刻的意境”,“彭总回忆第二句和第三句‘骑兵任你纵横,谁敢横枪勒马’,看来他的回忆是不准确的”。

  但是,这里存在两个矛盾:第一,如果毛泽东是在1947年8月19日“沙家店大捷”后重书此诗,那么刊于1947年8月1日《战友报》的诗就不是来源于毛泽东重书的这首,而确实是从流传中搜集到的“在长征中所作的”诗。第二,当年毛泽东身边的卫士李银桥在回忆录中忆及1947年沙家店大捷后,毛泽东并非重书六言诗,只是书写两句:“毛泽东很是兴奋,挥毫给彭德怀写了12个大字:‘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但书写地点不是在“军事会议”上,而是在梁家岔住地。凑巧的是,毛泽东书写的这12个字与伍修权回忆1935年的情况相同:“毛主席曾经写了一首词,赞扬彭德怀同志道:‘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所以,毛泽东1947年是否重书六言诗尚无确证,并且正是负责编写《彭德怀传》的王焰,将《彭德怀自述》中回忆的诗完整写入传记中,而没有采用“毛泽东从整个革命战争的长期性着眼”的诗的版本。

  此外,收录在《毛泽东诗词集》中的版本,在流传过程中可能不经意地改变了,以致说法前后矛盾。比如,说1935年10月毛泽东和彭德怀拟写的一份电报中有‘山高路远沟深’句,但这类电报并未在《毛泽东军事文集》中见到。在1935年10月6日、13日和16日的电报中,毛泽东分别电告彭德怀如何备战、争取在吴起镇金汤镇集结休息等情况。在17日的电报中,毛泽东告知彭德怀拟在铁边城以东地区消灭追敌。在19日的电报中,毛泽东提出“明日请彭来吴起镇商行动方针”。彭德怀20日赶到吴起镇后,21日即指挥退敌作战。而毛泽东此时与彭德怀在一起,相互间用不着再打电报。据伍修权回忆,毛泽东“本来在安全地点,由于非常关心作战情况,下午四五点钟,带了警卫员和通讯班到指挥地。我们陪着毛主席直到阵地,他不断用望远镜观察情况,又用心倾听枪声的方向”,最后“才比较放心地回到宿营地”。

  由上可以推断,1947年《战友报》首次发表的传抄本可能就与彭德怀的回忆本同源,它并未由毛泽东重新书写过。如果作一比较,彭德怀忆写的诗可信度和艺术性更高,况且彭德怀是当事人,也是最后一句诗的修改人,采信彭德怀忆写的版本更可靠些。顺便说,从“惟我彭大将军”句中的“惟”字看,它是毛泽东的习惯用词,如少年时《五律咏指甲花》中有“惟婢傲火天”;《四言祭母》中有“惟挈大端,置其粗浅”;《沁园春雪》中有“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等句,它们用的都非“唯”字。这从一个侧面表明,彭德怀回忆写出的版本更接近毛泽东原作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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