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子越发近了,焦虑又期盼的,不仅有墙内学子,也有墙外家长。为近距离对话陪读家长,我们选择了在河北一所重点中学附近随机采访。这里的陪读家长,不能代表所有,但至少能反映一些共性。
学校正对一条东西向街,不到五十米的间隔,开着好几家房产中介。中介说:“这附近啊,别看房子不新,高楼矮楼,都住满了陪读的父母。”我们采访到的家长,有租房三年即将离开的,也有刚刚租上房的;有人原本住在离学校三十里地,也有人的家坐公交几站就到。陪读故事各有各的开端,但走向是一致的:离学校更近,为孩子考得更好。
在我们的预设中,陪读大概是由于家长们苦口婆心的劝说。而事实是,家长们异口同声地表示“陪读是孩子要求的”。当这所2016年高考一本上线率99.2%的学校傍晚放学时,我们看见跑着进出的学生,看见密集的小吃摊前快速啃着饼的学生。校门口那从安静到喧闹又复归安静的半小时里,有一部分陪读的理由。
另一部分的理由,在家长们“前后矛盾”的期盼里:“我心里面,肯定想让她考上985、211”,“能考到哪儿,到时候再说吧”;“考什么都可以,没有太多要求”,“这不是身体好了,高考自然就能考好点,对吧”;“考什么算什么,不好就再重考”,“期待,谁不愿意考好呀”……
期盼,来自对于孩子未来的不确定;陪伴,却是这段时光里家长与孩子共度的现实。可以肯定的是,正如学校三年一届迎来送往,“陪读小区”故事的主角们也会继续寒来暑往。
他们从不同方向而来,朝着同一个中心围拢;他们在不同的时刻,融进同一片方圆;他们拼着各自的努力和运气,把与孩子的距离,缩小到一条马路的宽度。如果说高考是一场战役,那么,对于抵达战场所需的时间,陪读家长都会分秒必争。对他们而言,到学校五分钟,有着不可抗拒的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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