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新闻人: 小小的感动让坚守有意义
2016年08月26日 16:55:21  来源: 中国记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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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一则新闻报道也许不长,新闻背后却是记者长时间奔波、连轴转采访、逐字逐句斟酌……每天的新闻浩瀚如烟,转眼一则新闻就成了旧闻,那么,记者们为什么还要几十年如一日重复着如此辛苦的工作呢?在近日各地新闻界陆续举办的第三届“好记者讲好故事”演讲比赛中,记者们通过他们的精彩讲述给出了答案。今天,我们听听宁波新闻人是怎么说的。

    宁波广播电台徐湘秀 小小的感动让坚守有意义

    当广播记者这么多年,周边总有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跟我说,“现在还有人听广播吗?都什么年代了电台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你们电台根本不需要记者,主持人播新闻直接读报纸或者下载网上新闻好了。”

    然而,我一直感谢记者这个职业让我有机会触摸到人情冷暖,用文字和声音记录,予人玫瑰,手留余香。总有一些小小的感动,让我们的坚守有意义。也许我们的报道有时只是像小石子扔进湖水里,泛起的是小小的涟漪,但我们也会因此增强坚守的动力。

    记得刚毕业那年冬天,我走访了这样一户困难家庭:小女孩的父母支边落户在新疆,父亲在一次意外中身亡,母亲改嫁,小女孩被送回宁波的爷爷奶奶身边,可到了入学年龄却因为户口的问题上不了学,社区工作人员知道此事后将他们一家的特殊情况写信给市长,没想到信件竟然得到常务副市长的亲自回复,并特事特办解决了小女孩入学一事。然而一家人的生活困苦情况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在市区繁华地段,一间最多只有十多平米的低矮而简陋的平房里挤着祖孙三代,奶奶常年生病卧床,爷爷腿脚也不方便,叔叔是工人收入微薄,而且他们家的情况还报不上低保户……陪同我走访的社区工作人员跟我讲述着这个家庭的不幸,女孩的爷爷却不断地感谢着政府和社区给予他们的关怀和帮助。

    采访的时候我既震撼又心酸又感动,临走前我将口袋里仅有的300块钱塞到老爷爷的手里,说实在的当时我刚工作,工资并不高,300块钱对我而言也是不小的数目,老爷爷几次推脱,我只好借口说,是我们台领导的意思,走访的困难户都有慰问金,老爷爷这才勉强收下,与此同时,我看到爷爷沧桑的脸上滚下热泪,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谢谢,那双手粗糙、厚实却很温暖。

    过了一段时间,台领导告诉我,老爷爷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台里,说知道300块钱是我这个小记者自己掏的腰包,感谢我的热心,还说我们的报道播出后社区帮忙给他们办了低保,以后生活有保障了。

    《今日镇海》记者陈饰 做从别人心窝里掏新闻的记者

    有人说,在我眼中皆好人。我认为,要想与被采访人交心,你必须先交出自己的心,做一名要从别人心窝子里掏出新闻的记者,更得如此。

    

陈饰(右二)采访叶家祖孙三代灯塔工

    十多年基层采访,接触的人真的是很多。其中印象最深刻的采访对象是全国劳模、灯塔工叶中央。最早知道叶中央,是从航标处通讯员李学龙老师的口中。他说航标处有一位不得了的灯塔工,是全国劳模,上过国庆观礼台。家里五代都是灯塔工。

    2014年,我第一次在航标处门口见到了叶中央。这名闻名遐迩的灯塔工质朴而又帅气,仿佛身上带着海洋的气息,给人感觉十分的沉稳。由于长年累月守塔,叶中央并不善于言辞。第一次采访略带尴尬,很多话题讲了个开头就“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工作就那个样”“你可以问问航标处的其他同志”,叶中央抛出的都是标准话题终结语。然而我还是想办法,把他当年的故事问出来了。一个一个细节问,一个词一个词抠。

    2015年,《今日镇海》总编林惠珠派我去海岛采访叶中央事迹,准备进行专版报道。同时做好《宁波日报》唐慧卿老师的助手,提供原有的写作资料,代为联系和沟通等。事实上,唐慧卿老师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成功记者,无论是提问、采访还是实际调查,她都在向我展示一个样板。于是,我悄悄跟在她边上,等她问的时候拼命记。有问不到的,我再转身把问题抛给叶中央的儿子叶静虎和叶中央的孙子叶超群等。

    我跟着叶中央去看白节灯塔边上的菜地,感受电话信号的微弱。一行人走在根本没有现成路的岛上,深一脚浅一脚向着灯塔行进。这个时候,我想象着叶中央讲过的拖着50公斤柴油桶上塔,而且定期拖的情景,终于深切感受到了他的艰辛和不易。坐在满是柴油味的小渔船上,看似平静的海面起了风,船体呈左右60度摇摆,这种忽高忽低的感觉,加上甲板上爬动的海虱,别提有多“酸爽”了。

    看着对面几名男士都有点发白的脸,我觉得自己还算一名“女战士”!我拉着绳子给叶中央他们拍照,拍海,发微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种“颠簸有味”的海上交通路,曾是叶中央从前经常性的上下班方式。要怎么样的精神,怎么样的人格力量才能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坚持下去……这也成为我追索叶中央的一种动力。

    宁波广电集团周钰颖 有一种蹲叫“聚焦蹲”

    为了找到证据,记者常常要深入现场明察暗访,经过长时间耐心调查,采用夜视仪等设备进行长时间隐蔽拍摄,记录下扎实可靠的证据,才能使节目产生强大的说服力。

    还记得接到《象山大目洋垃圾场渗滤液排海调查》的拍摄任务是6月11日,当时《第一聚焦》栏目制片人交给我一些素材,说下周开始去跟这个题吧,可能要“蹲”,没那么容易拍到。我心想,好,“蹲”就“蹲”吧,反正来了《第一聚焦》栏目以后,“蹲”似乎已经是一种常态了。就这样简单,拍摄拉开了序幕。

    这次的团队组合是高配:出过无数“大片”的姚老师、“巧舌如簧”的王老师、拥有强大运动神经并开得一手好车的林斌老师、点子多脑子好使的姐妹小高,还有我的老搭档大炯哥和摄像队伍里的新锐力量小吴。6月17日,我们第一次来到现场,当时正值退潮,闸门内外的水都呈现黑褐色。现场一阵拍摄和取水样后,问题来了:闸门开不开呢?要“蹲”。怎么“蹲”呢?“蹲”哪里才能拍到又不会被发现呢?于是,扛着两台机器、脚架,我们一行人向闸门西南侧的一座山进发。由于地方比较偏,这座山上并没有明显的路,一路上山,我们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拍摄地点。正在我们精疲力尽、准备下山再议的时候,我们在半山腰发现了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有矮矮的围墙,而围墙的东侧正对的就是我们要拍摄的闸门!于是,在之后的近20天时间里,围墙尽头这块小小的角落就成为了我们蹲守的“根据地”。

    我太天真地以为开闸放水这种事,蹲几天肯定能拍到,但是日子过去了三四天,闸门还是没有动静。会不会是我们错过了?白天不来放水,会不会晚上偷偷来呢?6月25日晚,我们准备好夜视仪、雨衣、防蚊水(这是这次拍摄的大功臣,用完了一整瓶)等,又一次来到“根据地”。而晚上的蹲守,简直是一场修炼!夜晚太宁静,说话容易暴露;周围没有任何灯光,玩手机容易暴露。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轮流盯着夜视仪,然后另一个人看看星空,思考人生。但比这更悲剧的是,这样寂寞的晚上,我们还是没有蹲到。

    于是,我开始经历蹲守中最难熬、最迷惘的时候——就是当你不知道你的蹲守有没有结果、你还要蹲多久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闸门是不是就不打开呢?村民们反映的污水排海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呢?我蹲了这么多天,会不会白蹲了?但是,眼看着河道里的污水一天天往上涨,如果闸门不打开,水该去哪呢?我心里的问号们扭成一团。

    直到,6月30日白天,我们早早的来到“根据地”,准备完成这一轮的“最后一蹲”。说时迟那时快,这么多天的蹲守,第一次有人“走进”了我们的镜头里,跳窗、闸门打开、污水排海一一被早有准备的我们记录下来,追寻已久的证据链终于完整了!

    毫不矫情地说,这一次漫长的“蹲守”真的让我感悟很多。原来付出真的会有回报,原来有些“偶然”是“必然”。如果不是之前的“蹲守”,我们对拍摄角度、拍摄方法的掌握就不会如此熟练,开闸放水的瞬间很有可能就捕捉不到。“蹲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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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钟云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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