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页 >> 中国记协网 >> 三项学习教育活动 >> 真知灼见
丁芳在2005年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座谈会上的发言
2007年01月04日 15:18:13  来源:中国记协
【字号  打印 关闭 

文广新闻传媒集团记者 丁芳

新闻界的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各位同仁:

    大家好!

    我是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990新闻频率的记者丁芳。今天在这里,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少资格去谈什么"自己的新闻体会"。环顾四周,这里有着太多令中国新闻界自豪的新闻人。所以今天的我,愿意以一位年轻新闻工作者的身份,再一次去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新闻之路。

    中学时期,"记者"这个职业在的我的眼里,是"自由" "个性" "神气"的代名词,他符合年轻的我对职业要求的全部特征,因此"记者"早早的就扎根在我的心里。

    然而,当我以一位新闻工作者的角色开始每天的工作,当我每天面对新闻、面对自己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职业在她所有鲜亮的外表下,最真实的内涵,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概括,就是"辛苦"。

    这个"辛苦"不单单是起早贪黑、东颠西跑、争分夺秒的体力上的"辛苦",她还包含着"思考的辛苦"、"写作的辛苦"、"面对职业和亲情选择的辛苦"、"面对诱惑抵挡的辛苦"。就说个刚刚发生的事情吧:10月30号是双休日,早早就决定那天要推掉所有的采访,带上不经常出门的妈妈去阳澄湖吃她喜欢的大闸蟹。自从父亲去年突然去世(当时我也在外地采访,不在母亲身边),母亲心情一直很压抑,而我工作又很忙,不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心里真的常常感到内疚,于是决定在金秋十月弥补一下我的愧疚,带母亲出去散散心。然而,职业的不确定性总是令我猝不急防,28号下午突然接到通知,"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29、30号召开,领导安排我进行采访。那天真是思想斗争了半天、痛苦了半天。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工作,凭心而论,我觉得让母亲有快乐的一天更为重要,但这两天是双休日,别的同事也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候,况且这个采访又是我条线里的事情,我无法推脱。但是,当时在亲人和工作之间选择的"辛苦"真是酸甜苦辣自己知晓,旁人很难有深刻地体会。我相信,这样的"辛苦",我们新闻人都有着太多的感触。

    这是我选择的职业,职业的"责任"让我别无选择。

    说到责任,我想多说几句。

    我们如今所处的时代,毫无疑问是一个经济大发展的时代。如今的人们过多的、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在经济、市场的背景下,去衡量我们的行为、去归整我们的思维,于是"责任"成了我们总挂在嘴边强调的词语;成了对在这一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经常要求的品性。说到这里,不免得有些伤感。我相信每一位满怀"责任感"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赞同我以下的观点:无论你是从事什么职业,不论你在哪一层面工作,"责任"是推动我们前行的助力器。说到这里,请允许我再让思路走的远些,说说令我深深感动和敬重的我们的新闻前辈,比如说邹韬奋先生、范长江先生。阅读他们的新闻之路,发现"责任"二字,熔铸于他们的一生,正是因为有责任,所以他们才有勇气、才不畏强暴、才表现出:尊重大众、服务大众、敢讲真话的杰出品性和智慧;也正是因为有"责任",他们才会穹尽一生告诉我们这些后辈:"我们的新闻是为谁服务的"!

    虽然现在已经迈入21世纪的门槛,但老一辈新闻人的新闻立场,依然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倡导的。对于记者这个职业,我一直认为,社会的责任感、心中的勇气和良知,是被公众所信任和尊敬的两大支撑。记得,去年3月,中国政府首次下派工作组到爱滋村进行生活、生产、医疗等全方面的救助工作。获得这一消息,我主动向频率领导申请前往河南艾滋村进行采访。记得当时,就有朋友、同事跟我说了,河南的事情离上海那么远有必要去吗?还有朋友劝我说,听说那里有仇视社会的爱滋病人会用带有病毒的针筒到处乱扎,别去了,很危险。不过当时我的态度很坚决,我要去。为什么?一,我是记者,而且是跑卫生条线的记者,这个里程碑式的事件,我应当了解、应当采访;二,目前上海生活着包括来自100多个国家的外国人,还有外籍华人、以及港澳台人员,总共约六七十万人。而且目前一些大的境外媒体也纷纷落户上海,报道中国、解说中国。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对中国发生的事情,一些境外媒体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甚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以偏盖全、以点盖面,甚至歪曲事实进行报道。记得非典时期,美国时代周刊的驻沪记者,汉娜蓓区,完全凭她的推测和想象写了一篇有关上海非典疫情的大块头文章发表在时代周刊上,令全世界的目光聚焦上海。记得当时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到上海进行突击调查了解,小组成员不提前通知,突击检查走访了十多家三级、二级医院以及社区服务中心。在之后世卫组织官员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他们向全世界宣布,上海没有瞒报漏报非典疫情。据我了解,这位时代周刊的汉那也去过河南艾滋村进行采访。

    实事求是地说,对于爱滋病我们可能曾经有恐惧、有过回避, 但现在各级政府相关部门都在以积极的态度在面对它,在积极的想办法应对、想办法防范和控制。当时我认为,这一具有标志性的举措,应该让生活在上海的海外人士有所了解,同时也应该让上海的市民们知道,我们的政府在防范爱滋病的工作中做了什么,在怎么做。我想,只有我亲身经历了,目击了,我才能写出令人信服的有冲击力的作品。

    于是在去年2月底,我独自一人前往河南驻马店上蔡县素有中国"艾滋第一村"之称的"文楼村"以及它周边的村落进行采访。记得,那次一个人在郑州机场下了飞机,四处寻找长途车站,然后一路颠簸来到上蔡。从到的那天开始,连续四天的时间里,我在前一天的晚上准备好午饭,第二天,一早出门采访,四五点回招待所写稿,制作,然后传送。

    记得第一天清晨来到"文楼村"时,一到村口,就听到村口的大喇叭里传出清脆的河南豫剧,展现在眼前的是刚长出来的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麦苗,旁边的房屋上飘出的袅袅炊烟很是好看,如此的生活气息,与我想象中的艾滋村完全不是一回事。真是记者必须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走进村里,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如此多的接触了爱滋病人。记得第一天在村卫生所,几十个爱滋病人将我这个拿话筒的记者团团违住,从他们那里,我了解了他们目前的生活、劳动、治病的情况。这些人虽然有病,但他们依然淳朴善良。其中三四个病人,在我卫生所的采访结束后,自告奋勇带我到整个村里走走。在文楼村的几天里,我走进政府下驻到村里的工作队、走进爱滋病人家、走进周边村落以及孤儿院进行采访,四篇真实反映艾滋村村民现实生活以及政府如何防范救助的报道在上海同步播出。我人还在河南的时候就接到了不少电话,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最后,我想谈谈我所从事的媒体-广播。这是我在每一次发言中都要涉及的。

    曾经辉煌的广播产业,如今在电视、网络等新媒体的冲击下,绝对控制的"地盘"被逐渐瓜分,但"小地盘"并不意味着势弱,从普遍意义上看,广播所得到的重视程度并不象我们想像中那么低。事实上,每当突发事件产生,一般人的讯息来源多为广播。每个媒体有每个媒体不可替代的作用,上海电台990早新闻多年来一直雄居收听收视率的前列,大量的听众来电来信让我明白,广播的影响力不可小视。我爱我的职业,发自内心。因此不论是非典的隔离病房、还是禽流感爆发的鸡舍鸭棚;不论是全国两会、连宋大陆之行类似的重大采访,还是曾经经历的反分裂、反暴利恐怖的采访现场,我愿意用我的勇气、执著和责任表达我对我的职业的尊敬和热爱。

 
(责任编辑: 高海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