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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关漫道“飞越岭”——寻访红军突破大渡河峡谷的最后一个天险

2016年08月30日 10:31:40 来源: 新华社

  新华社成都8月30日电  题:雄关漫道“飞越岭”——寻访红军突破大渡河峡谷的最后一个天险

  新华社记者惠小勇、吴文诩、萧永航

  这是一段隐藏在大山深处的激越往事——

  1935年5月31日,飞夺泸定桥的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在夺取泸定桥后30多个小时,发起了突破大渡河峡谷最后一个天险的飞越岭激战,30多名红军战士的鲜血染红了飞越岭垭口。由此打通了北上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的通道。

  与“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被人们熟知且纷至沓来瞻仰遗址不同,尽管距泸定县城不到50公里,但由于山险涧深、交通不便,飞越岭激战遗址迄今鲜为人知,鲜有人访。

  记者一行近日几经寻找探问,先来到泸定县兴隆镇沈村,然后转入一处山坳再驶17公里山路至飞越岭下的化林坪村。这是一条新修的硬化路,但全程崎岖道窄,弯急坡陡,加上雨后山体滑坡而下的泥土石块,车辆行进十分艰难。

  翻阅史料可知,化林坪原本是茶马古道上赫赫有名的一个繁华古镇,后来随着商贸衰落、交通变迁而逐渐褪去繁华,淡出人们视野,成了大山深处一个普通的村庄。

  经过连续几个弯道攀升,一个山腹中的小台地豁然呈现眼前,这就是如今仍住有242户人家的化林坪村。走在村里的石板街上,几处隐约的遗址和斑驳的废墟已经说不清准确的来历,村头仅存的一通古碑上,记载着清雍正乙卯年(1735年),果亲王胤礼主持完7世达赖喇嘛返藏事宜,返京路过化林坪时感慨山高路险的诗文。

  近年来,鲜红的花椒成了当地人的致富主业,村里及周边山腰上遍布着花椒树,一簇簇成熟的花椒宛如红彤彤的玛瑙。化林坪村党支部书记李林告诉记者,去年全村花椒收入700万元,人均收入约9000元。闻着清爽的椒香,记者一行走上通往飞越岭的山道。飞越岭海拔2830米,南北两侧分别为海拔3678米的马鞍腰和3001米的桌子山,双峰左右耸立,形成一道天然隘口,即飞越岭垭口。

  历史穿越回81年前。根据1935年186期红军《战士报》及泸定县委党史研究室整理的相关史料介绍,泸定桥战斗结束后,中央召开泸定会议,决定红军向北走雪山一线,避开人烟稠密地区。随后,越过天险大渡河的红军左路军大队人马,与在安顺场强渡大渡河后夹江而上的右路军胜利会合于兴隆,先头部队于5月30日攻占化林坪,直取飞越岭。

  固守飞越岭的是川军袁国瑞旅两个团。敌人据险而守,通向山顶的羊肠小道上埋有地雷,红军数次冲锋均没成功。5月31日晨,红二师四团奉命攻打飞越岭。师长陈光、师政委刘亚楼,团长王开湘、团政委杨成武亲临山脚察看地形后,决定利用山上雾多的特点,由二营副营长黄霖率领六连并一个机枪排从左翼山峰迂回攀缘而上,出奇制胜。

  为了使连日急行军、仅以生米充饥的战士们恢复体力,刘亚楼命师直属机关队拿出全部干粮,才让140多名战士勉强吃了顿饱饭。

  简短的战斗动员后,黄霖带领部队开始向飞越岭右面的桌子山山峰迂回。战士们在盘根错节的野藤、荆棘中攀缘而上,遇到石壁挡路,搭人梯艰难爬过……最后一个屏障下,六连一个身手矫健的战士凭着大树做梯子,爬到屏障顶端。随后,他放下连接起来的长长绑腿,战士们抓着垂直的“索道”,于正午时分全部爬上山顶。

  稍作休整后,六连就找到敌人的侧翼警戒部队。原来山上湿冷,敌人生起了火堆,在一片茫茫雾气中腾起了浓黑的烟柱。黄霖让机枪排从高处压住敌人火力,其余战士冲向敌群,如神兵天降般夺下这个阵地。

  敌人失去左侧高地后急忙组织数倍于红军的兵力反扑,在力量悬殊情况下,六连就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与敌拼杀。这时,从正面进攻的红军主力部队也奋不顾身地向上冲。激战至深夜,红军攻占了敌军在飞越岭上的所有阵地。自此打通了继续北上抗日的出口,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欲围困红军于大渡河峡谷的迷梦。

  杨成武将军在《忆长征》中写道,当年他站在飞越岭垭口,看着烈士们的遗体无限悲痛,“你们虽然长眠在山垭口的峰峦,却不愧是英雄好汉,不愧是我军优秀的指战员!”

  李林告诉记者,听老辈们讲,当年红军大部队过化林坪时,帮百姓修水槽解决了饮水问题,群众纷纷拿出自家火麻帮红军打草鞋;红军攻占飞越岭后,漫山遍野盛开了一种殷红色的报春花,其后每年5月如期开放,当地群众称之为“红军花”。

  站在飞越岭垭口回望化林坪,兴隆镇党委副书记唐小兵介绍:“政府规划要翻修扩建从汉源到泸定的老路,附近娘娘山旅游资源也将被纳入开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会再一次走进世人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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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错】 [责任编辑: 王佳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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