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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飞员“五大首创”助推运-20飞上蓝天——运-20试飞员介绍大运试飞历程

2016年07月07日 23:06:36 来源: 新华社

  即将交付的运-20运输机从机库移向跑道(2016年6月摄)。 7月6日,我国自主研发的首款大型运输机——运-20飞机授装接装仪式在空军航空兵某部举行。 新华社记者 邢广利 摄

  新华社成都7月7日电(记者张汨汨、黄书波)作为“航空工业一支特殊生产力”,试飞员,在运-20的设计研制过程中,同样浸透了他们的汗水。在7日召开的空军运-20飞机列装首飞记者见面会上,运-20试飞小组的2位试飞员——邓友明、张景亭来到现场,回顾了大运充满艰辛和挑战的试飞历程。

  大型运输机的试飞在我国尚属首次,空军试飞员们立志做“科学的冒险家,理念的探索者,飞设计的参与者,飞行的先行者”,用无畏的胆识和敢闯、敢干、敢于拼搏的开拓精神,为运-20铺就了一条通往蓝天的宽广航路。

  首次以全新理念组建培训试飞团队

  大运工程甫一立项,空军试飞局即着手组建运-20试飞小组。

  “前期的技术铺垫和经验积累异常缺乏。”空军试飞局局长、特级飞行员邓友明说,“我们必须早谋划、早准备。”

  这样的“提前量”,在之前型号的试飞中非常少见。

  小组成员的选拔过程异常严格,不仅要求飞行技术过硬,还需通过身体选拔、心理测评和理论考试。标准一视同仁,许多老资格的“功勋试飞员”仍要从头再考。

  邓友明是试飞局领导,更曾是空警-2000预警机的试飞员,也要与年轻飞行员们一道参考。

  经过重重关口,一支涵盖老、中、青不同年龄层次的试飞队伍组建起来。他们之中,有试飞局试飞员、有作战部队飞行员,甚至还有不穿军装的地方试飞员。“成员间可相互借鉴,形成较强的战斗力。”邓友明说。

  首批试飞员接受了严格而系统的培训,并在多型飞机上进行了复杂风险科目训练。邓友明介绍,“好飞机、差飞机都要飞,国内、国外的理念都要接触,目的是让试飞员的视野更加开阔,不仅能完成操纵任务,还要具备评估能力。”

  首飞前2个月,试飞员们又集中把飞机的各个系统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做到“闭着眼都能说清”——直到这时,前期准备才算初步完成。

  “在之后的试飞工作中,我们越来越感觉到前期培训的重要和必要,这种培训模式,也将引入今后类似的型号试飞中。”邓友明表示。

  首次独立完成运输机所有高风险试飞科目

  运-20的研制走了一条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道路,其试飞过程同样如此。在重重挑战面前,试飞员们立志“依靠自己的力量把飞机飞出来”,在很多高难风险科目上取得前所未有的突破。

  比如失速——“小飞机讲尾旋,大飞机讲失速”,在大飞机试飞过程中,它被视为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科目。世界试飞史上,曾有试飞员由于飞失速压力过大,“一夜白头”。

  对运-20的试飞员们来讲,这更是一个从未涉足过的科目。“说实话,我当时做好了‘请外援’的思想准备。”运-20试飞总师霍建武曾坦言。

  但是,试飞小组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失速科目飞出来!

  这并非盲目的自信——开飞前,他们做了大量准备工作,进行了充分的实验验证,操控技术、飞行经验都已积累到位。

  第一个飞行日,试飞员4次进入失速,成功改出。在之后的试飞过程中,他们数百次进入失速,在空中不断逼近极限,一点一点摸清了各种条件下的状态数据,彻底攻克大飞机失速难关。

  “失速”能力的具备,对于一支试飞队伍的水平具有里程碑意义。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像颤振、大侧风、高温高原……这些在以前民用运输机试飞中不得不依靠“外援”的高风险科目,被试飞员们一项一项“啃”了下来,取得了大量“零”的突破。

  “运-20飞机从头到尾,全部由我们中国人自己飞出来。”邓友明自豪地说。

  首次在军机试飞中引入民机适航标准

  民航飞机有“适航标准”,军用飞机有“国军标”,而运-20首次采用了“双重考核标准”:既符合国军标和军事技战术指标,又按照民航适航标准来考核,两者若有重叠,则哪个要求严、标准高,按哪个考。

  安全性、可靠性、长寿命,按民机要求提出具体指标;而对极端环境的适应能力、重载荷空中投放能力,则按军用运输机标准要求——这是军机研制中首次引入民机适航理念。

  这样一来,标准更加严苛,试飞的风险科目也大大增加。试飞员们“天南海北地找极限环境”,在北疆飞“高寒”,在南国飞“高温”“高湿”,在世界屋脊飞“高原”,在戈壁滩上飞“大侧风”,全面验证飞机性能数据,并进行军机专有的空运、空投、空降试验。可以说,这是大飞机风险科目的“大汇总”。

  把每一个细节飞到极致——邓友明至今记得“最大重量起飞”科目:要求飞机满油起飞,但地面开车、供电供气会消耗一点燃油,大概有几十公斤。

  对于机上几十吨的燃油来讲,几十公斤实在是“一丁点”,但试飞员仍停车要求二次加油。

  “差一点也是差。”邓友明说,“我们飞出来的数据,必须绝对放心可靠。”

  首次深度介入大飞机研发设计环节

  人们常说,第一代试飞员是勇气型的,第二代试飞员是技术型的,到了邓友明他们第三代试飞员,则是专家型的——是设计研制的参与者,是“试飞工程师”。

  而大运项目总师唐长红则直接说:试飞员就是设计员之一。

  试飞人员如此深度地介入设计环节,在我国运输机研发中尚属首例。

  “我们把试飞员、试飞工程师及其他设计工程师汇聚到一起,办公、生活完全一体。”空军试飞局特级飞行员张景亭回忆,大家朝夕相处,团队间的沟通可以做到“零距离”,问题解决不过夜,甚至“不过小时”。

  不仅如此,高效的沟通也使得试飞员早在设计环节就可深入参与意见。

  “地面模拟台做得‘像不像’?座舱布局是否合适?控制板、显示器是否合理?”张景亭说,“设计团队都充分吸纳了试飞员的意见。”

  科研团队开门纳谏的胸怀更让张景亭感动,“当我们抛出一个问题时,科研人员不是解释、分辩,而是当场记录、认真思考,拿出改进意见,再与我们反复探讨。”

  他认为,运-20之所以能在短短数年间从无到有,攻克无数难关,这种“大协作”意识是其中的重要关窍。

  首创试飞动作提振首飞信心

  大量地面准备和充分论证之后,试飞小组已对运-20的科研首飞充满了信心。

  “首飞前,我们仅地面滑行就做了数十次。”张景亭说。

  经过滑行,检查了飞机在动态情况下各系统的工作情况,对机组间的协同配合程序也进行了检验和完善。

  “特别是首飞前,我们做了一个开创性的试飞动作:飘飞。”张景亭说,他们称之为“小首飞”。

  在邓友明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他带领机组不断加大油门,长长的跑道上,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机组继续加大油门,巨大的轮胎就此轻轻离地,飞机在1米左右高度平飘出数百米,又稳稳落地。

  这是一个创造性的、革命性的动作,为接下来的首飞打下坚实基础,也给领导决策提供了坚实依据。

  “现场主管领导非常振奋,当即决定:提前首飞。”张景亭说,这也是其它型号没有过的。

  2013年1月26日14时许,大运成功首飞……

  如今,运-20的试飞工作已走完一个阶段,而回看来路,试飞员们仍感慨不已。

  “作为一名试飞员,能参与这一国之重器的试飞任务,是无比珍贵的经历。”邓友明说,“完成大运试飞,是试飞员的荣誉。而更大的荣誉,属于整个研制团队,属于全体国人。”

【纠错】 [责任编辑: 钱中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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