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读丨一座园子，一个人

资料图：啬园

    第一次去啬园，是在1950年春。那时老人们都把啬园尊称为啬公墓，现在仍有。童年的记忆中啬园绿树成荫，郁郁葱葱。

    后来又去过一次，那是文革之后了，张謇铜像在文革中被毁后又重新雕铸，却比以前更神武了。

    我又在通中、通师读过书，对张謇园林有着特殊的亲切的感情。退休后，我与老伴几乎每天都乘91路公交车或开电瓶车去啬园锻炼。一走进景贤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沁人肺腑，舒意十足，儿时啬园旧貌换了新颜，不仅变大了，景色也更美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具有鲜明特色的4A级景区。

    啬园树林茂密，几块草坪及张氏飨堂旁的砖地，却是打太极拳、舞太极剑、跳舞的极佳场地。我在那里锻炼时，常看到一位师傅，总是一路小跑，有时种草花，有时为树木整枝修剪，有时整理草坪，常常干得满头大汗，还弄的一身脏一身水，也从不坐在那小憩片刻。心中对他的敬佩油然而生。他是谁？现在还有这么卖力为集体拼命工作的人？他图的是什么？……

    我向熟识的杨菁女士打听，她告诉我他叫顾吉清，是这里的“五朝元老”，先进工作者，共产党员。我感叹，我所知道的共产党员，都能起到带头作用，以身作则。

    一天，我见顾吉清在为梅树修剪整枝，就上前打招呼：“师傅好，梅树修剪得真漂亮，棵棵都成老桩盆景了。不过，这也是苦差事，干久了容易患腱鞘炎。”顾师傅笑着边干边说：“谈不上，谢谢你的夸奖，把梅树修剪造型得好，明年花才开得好看，游客看了满意，我的付出也就值了。”

    还有一次，我问顾师傅，人家说你是高级盆景师，通派盆景尤其是雀舌盆景在全国名声远扬，如果自己搞盆景，肯定发大财。“今天这社会，没钱不行，钱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够吃够用就行了。”顾师傅淡定地说，“我18岁进园，至今已41年了。是啬园造就了我，感恩、回报社会还来不及呢。”

    啬园树木密度大，种类多，尤其是百年以上的名木古树特别多，它们高低错落有致，前后参差有序，草坪、草花、各色灌木、大小乔木配置合理，许多地方都构成了4、5个立体层次，常绿树与落叶树交互种植，阔叶树与针叶树搭配合理。在色泽上，红色、绿色、黄色、青色、翠墨色镶嵌交辉，春夏秋冬不管从哪个角度欣赏，都给人以赏心悦目的美感。草花一年换7、8次，绿篱、罗汉松、石楠、红叶李、黄杨、金丝桃等每年修剪4、5次，务使其造型不变。曲溪两边大多形成自然生态群落，曲溪上建造了“听鱼”“廊桥”“涵碧”“鉴流”等10座特色小桥，在花径两旁放置10余块大花岗石，上刻“啬园赋”、毛主席评张謇、张謇的哲理名言，揭示张公人格魄力和“重人格、尊人道”的精神世界，映射啬公俭朴、平实、沉稳、坚毅、深刻、睿智的性格特质，使啬园独树一帜。

    啬园之景，美不胜收，移步成景，美轮美奂，不亚于苏州的拙政园，无锡的蠡园，北京的颐和园。顾师傅介绍说：“苏州的拙政园，以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见长；无锡的蠡园以太湖为依托，就地取材，借助多姿多彩，奇形怪状的太湖石造景出名；颐和园是皇家园林，以恢宏的气势和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著称，它们的造价都很昂贵。啬公造陵园时，经济上捉襟见肘，为了节省造价，选择了以万里长江造势，以五山为烘托，以树木造景为主体，与五山融为一体，与通城濠河相得益彰。后来，我们保留了这些特色，坚持以树造景，形成自己鲜明的风格，同时，制造了一个天然大氧吧，为游客提供新鲜的空气，又饱览了美景，深得游客赏识，也博得了许多环保专家、园林专家的赞许。”

    最令顾师傅得意的是，随着对张謇研究的深入，南通市、区两级党政的大力支持，啬园建设在最近十年步入了黄金发展期，重点进行了改造和拓展，如建造了具有民国风格的北大门、西大门，具有苏州园林风格的环溪鱼廊，改造了景贤门，先后设置了文化走廊、毛竹园、梅园、樟木园、牡丹园、荷风莲韵，增添了中国海棠、日本樱花、池杉、柳杉、红毛枫、赤棠……这些与传统的桂花园、百年龙柏墓道、百年广玉兰长廊、百年圆柏等，旧貌与新景浑然一体，相映成趣，使啬园更加多姿多彩，别具一格。

    是的，游览啬园给人的感受正如茅亭前的楹联所写：“溪曲林深坐添逸兴，鸟啼花放合釀诗情”横批，充满了诗情画意，美不胜收。这其中，顾师傅又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智慧？顾师傅却一贯地谦逊，“这主是集体智慧和共同的辛劳，个人谈不上什么贡献，我仅是一个见证者。”难怪啬园的职工评价顾师傅说：“他是‘五朝元老'不卖老，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精心护园的好园丁，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好党员。”

    啬园景美，人更美。啬园有顾师傅这样的代表组成的优秀团队，人人自觉地以张啬公为榜样，倾心、创新打造啬园，啬园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施贻民、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