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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麻栗坡“骷髅地带”的扫雷兵

2016年05月25日 07:37:13 来源: 解放军报-中国国防报

    云南文山境内的麻栗坡,山高林密,道路崎岖,这里也是壮族苗族群众世代繁衍生息的地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战火让这段边境线两侧的山野林地留下大量的地雷。

    1992年,中国向全世界郑重宣布:中国政府将排除中越边境所有地雷。随即,我军一支特殊的部队带着先进扫雷装备走进了我方一侧的这片雷场。1997年11月28日,中越边境再次响起隆隆的爆炸声,中国第二次大面积扫雷拉开帷幕。去年11月,我国又在中越边境组织了第三次较大规模扫雷作业。

    春夏之交,笔者跟随执行扫雷任务的云南省军区部队走进这片被称为“骷髅地带”的山区,实地探访这群在地狱之门与死神展开较量的扫雷官兵。

    壮士出征

    早上8点,集合号吹响,扫雷官兵迅速整队,鲜红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省军区扫雷指挥部”臂章在绿色迷彩服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集合动员、部署任务、整装出发,当笔者跟着他们攀上军用卡车时才发现,车厢里已经整齐地码放着爆破用的炸药。一刹那,我的脚停在了蹬车踏板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些炸药,犹豫不决。

    “没事,这些炸药没有雷管就是叫不醒的‘睡狮’。”班长罗杰看出了我的顾虑,指了指箱子上“勿与雷管共放”的粗体黑字说道。

    近5吨的炸药几乎占满了车厢的空间。战士们见缝插针地放下了扫雷用的探雷针、扫雷耙、防护服等大件,相互依靠着挤在一起,给我留出了一块空地,还垫上一件厚厚的防护服。

    廖杰班长肩章上细长的“一道拐”说明他的年龄在20岁左右。“我是自己报名要求来的。我一点也不怕,学到的所有程序都熟记在心……我是军人,军人哪有不上战场的?”

    廖杰班长的话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我也是自己报名的,这是我第二次参加扫雷,我是老手,有经验,必须得来!”扫雷指挥部一队教导员焦之新有一张黝黑的脸。

    山路是铲出来的土路,颠簸得很。“这是一条专门为边防巡逻炸出来的路,炸药引爆后通过冲击波扫雷,附近的地雷都能被引爆,这样就能开拓出一条两米多宽的安全地带,但路旁的杂草里还是不安全。”

    车子驶入山区,笔者沿途发现,每隔50米的一座座警示牌就像是一道“死亡地带”的篱笆,时刻提醒着人们。

    探雷先锋

    上午9点多,我们到达此行第一站。跳下军车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群山上一块块绿油油的玉米地错落其间。“那些种植了低矮灌木和庄稼的土地,都是前两次扫雷后清出的安全地带。长着高大树木的地方则是当下需要清除的雷区。”正看着,扫雷指挥部指挥长陈安游走到我身边:“今天的扫雷区在八里河东山一带,即将排除的大多是前两次中越边境大面积排雷和勘界排雷遗留下的‘硬骨头’。一会儿,扫雷一等功臣田奎方要过来,你就跟着他走,安全。”

    这不禁让我对尚未谋面的副指挥长田奎方充满了好奇。据说,当年他曾与战友一起穿过夜幕在这片雷区埋设下最后一批地雷。如今,他带领的扫雷队伍就要行进到自己曾经布设过的雷场。

    雷场号称“死亡地带”,危险无处不在,笔者决定跟随扫雷官兵深入雷场一探究竟。刚准备行进就被迎面走来的副指挥长田奎方拉住了:“姑娘,到我身后来,踩着我的脚印走。盯紧了,别走神。”

    据悉,大部分防步兵地雷的承重是7至15公斤,超过这个重量,地雷就会被引爆。“这不仅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也是为我们扫雷部队零伤亡的指标着想哦!”在田奎方的打趣声中,我们走进了雷区。

    进入爆破现场,脚下是嶙峋的乱石,我的步伐小心翼翼,前面扛着50斤炸药箱的田奎方却健步如飞,他说:“要知道,前方战士每人的负重量是两个炸药箱,有些支队为了将炸药运进爆破点有时要走上两三个小时的山路呢。”

    看着田副指挥长的背影,笔者心生敬意。这位胸前有条因雷爆遗留下20厘米伤痕的军人,主动请缨三上雷场。他就像是这片雷区的“定海神针”,战士们都说,有他在,扫雷时的紧张感都没了。

    “前方发现地雷,后方队伍暂停。”抬头看去,2米开外的地方,身着防护服的扫雷兵半跪在布满乱石的小坡上,从一棵大树的根部掏出了两枚防步兵地雷。

    “报告,地雷已清除,发现一枚已爆破地雷以及一枚仍有战斗效力的地雷。”

    “寻找掩体去除引信。”田奎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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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错】 [责任编辑: 王楠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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